鞘息

AO3 ID:qiaoxixi

【你x蔡居诚】有衷

想日蔡蔡到亲自提枪上阵。

大概是华山小姐姐(你)太阳蔡先生的小故事。

人生第一篇BG,爱生活,piao蔡蔡。



 

1

入师门时是阳春三月,柳梢头上立着喳喳叫的雀子。

 

你莽莽撞撞,跟着师父师姐们一道去江南参加杏林巅上的清谈会。柔风抽条的日子,石板道边儿上也盈盈生了青苔。你第一次跟着师父来江南,穿着师兄新给买的袄衫子,在竹林桃间几下蹦跳,又小轻功扫起积地落英,在纷扬的花瓣里转了个圈。

 

怕是新穿的兰草绣鞋的千层底抓不住江南含水的青砖,大街上你一个不稳,十几岁的人眼见得就要一头扑到地上。一瞬慌张,跌倒时扑腾着闭眼拽住了谁的水袖,好久好久才堪堪站稳,抬头看过去时,还没开口,脸就红了个通透。

 

你的前额磕在那人肩头上,抬头望去,脚跟还没点地,就落进了一双墨黑眸子里。

 

是,是武当来的小道长呀。

 

胸腔里的小鹿撒腿就跑,在雪地上印出了一串儿偶花蹄。

 

你擒着那袖摆忘了松手,把黑绸道衣上的鎏金暗纹都绞变了形。

 

他挑了挑眉,看着你通红的脸蛋笑了起来,眼神里带着些了然于心的自得与嚣张。

 

衬着桃樱翠柳,须臾间有流光穿打而过,将飘散的绯红花瓣和他的瞳仁都映照通透,带着抹雨后江南的自在水光。

 

“喂,小华山,你倒是看着路啊。”

 

你张张嘴,想挤出一句道歉,从前脱口而出的俏皮话突然间全部坐化而去,飘飘袅袅得生了雾,从脑门上冒出了烟。

 

直到那人理整齐了衣服,一脸恃傲地踏着轻功去远了,你还待在原地。

 

师兄远远跑来寻你,见你愣怔样子,还道你是被江南满眼的乱花迷了眼,连连几句抱怨道这温柔乡真真不适年轻人修行,要早些带你回华山才好。

 

你才回过神来,文不对题的说了句:“他们武当道服的衣料可真好。”

 

“我怀疑武当道观地下都藏着花不完的金子,腐败,糜烂,假正经。”师兄道。

 

“嗯,皮肤好,长得俊。”你点头补充道。

 

“俊有什么用,迟早要挨揍。”师兄如是说道。

 

 

2

宴会上你又碰见那人。

 

他走在武当那白发掌门身侧,负琴提剑,仰头转目间透着昂昂骄嗔气。

 

啪的一声,你与他一南一北的两股眼神交汇在熙熙攘攘人群中,打出了个火花。

 

那人歪着头,勾着嘴角,远远冲你扬了扬他被拧花的水袖。

 

你匆忙低头,抓起桌上的桃花酿便是一碗。

 

喝惯了夹霜带雪的烈刀子,这绵绵软软的甜酒打着转儿绕进喉咙,一碗干下没得半分爽利,倒是被那黏缠的吴侬调子绕没了北,三坛不倒的你这会儿竟然有些上头。

 

你红着脸,飞快趴到师兄耳边交代一声,便转身跑走了。

 

出了宴厅,庭院里带着股湿漉漉的青草味儿。精工细作的亭台楼阁勾着繁复的花纹,连瓦盖上都淋着彩色的琉璃。这怕是贵重东西,踩踏不得,你只得小心的在鱼池边上寻了处亭栏,规规矩矩的在此坐定。

 

池子里的黑金鲤鱼出水一个打挺,水花溅了你一身。

 

委屈感突如其来又莫名其妙,你忽然就觉得这可着单衫的江南不好了,想快些回华山,就能穿着厚袄子踩着雪松翻青瓦的房顶了。华山最好能再冷一些,好把那些穿刺绣丝绸的催债武当冻得涕泪横流,哭着喊着高举银票和巡查师兄买御寒衣服!

 

你咬着嘴唇,朝着池中的锦鲤掷了颗石子。镜面的止水生了波,你才看见里面,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个被揉皱的人影。那人立在假山旁的石阶上,和池中的菡萏染成一片。

 

“今次出行我可是只带了这一件大袖,这账一块儿记在华山待还的单子上?”

 

这突兀的问话遥遥传来,你愣怔一下,才反应过来这怕不是在讨债?他们武当不是有钱的很,地板都是金子做的吗?这人怎生得这般计较!

 

你气结,都忘了脸上被鲤鱼溅上的水,直接点地就冲到那人面前怒道——

 

“不就是件大袖,本姑娘赔你便是!一人做事一人当,不许记在我华山的账上!”

 

“你……你别”他面上犹豫,伸出手来握拳又松开。

 

“你们武当派都是讨厌的催债鬼!”你抬高声音,气的红了眼。

 

“啧,你,你有本事别哭啊!”他皱着眉,不耐烦地从胸口掏出块缎面的素帕子塞给你,“拿着,自己擦擦,深闺后院的别人还以为我怎么你了……”

 

“哭个屁!谁哭了!”你一把夺了他的帕子,胡乱抹了把脸。

 

“我这袍子想你也是赔不起,既然要还就还我绫罗缎如何,一月一匹,三分利,还三年。”他抱手调笑,前额两绺垂发随风轻摆。这会他退了你眼中强加的粉色柔光,真真切切的显示出来与年纪相当的跳脱顽劣。

 

“你可等着被绫罗缎砸死吧!拔剑!”

 

3

 

你日日攒着行商时换的绫罗缎子,小心用麻布包裹起来放在床头,每月都要亲自跨马下山,或跟着行镖的师兄一起,或伴着账房的师姐同道,路过武当便推脱着离了师门的马队,独自上山送布。

 

师兄见了总要摇头,念叨一句世道艰险,自家师妹怎就被那武当佬迷了眼。

 

 

雪松云涛间育生的山灵翅翼坚长,泠泠寸羽间都夹带了龙渊中的凛凛寒气。不似那金陵江南楼阁里喂鸟食的雀子只带的动城南城北的一卷书信,华山的飞鹰荒山漠北朝夕之间,棍棒铠甲皆可携运。

 

有时师门任务紧了不得空,你便遣只飞鹰把缎子连带信笺送去武当。你喜欢纸墨上念几句华山的琐碎,课业的趣事,或者没头没脑的讲一句金陵秋天的桂花糕。飞鹰渐渐也会带那人的回信归来,有时候还伴着少林处的小佛串,或者是云梦泽边的野山参,有次居然是只翡翠碎空玉佩。


你把那玉佩挂在腰间,盈润的玉石料子似水似脂,你摸摸,有些不服气却又忍不住笑想:黑心武当,这得再还他多少批绫罗缎呐。

 

……

 

再一年的金陵清谈会时,你趁师父在客房修晚功时溜了出去。

 

晚间灯市游人摩肩接踵,你一路小跑,还是一眼就望见等在城楼下的他。

 

你笑若桃李却不得自知,脚尖点地运起轻功,一个落地猛然,正正落在他脸前——

 

“哈哈哈哈蔡居诚,被本女侠吓到没有!”

 

“……幼,幼稚!”

 

他翻了个白眼,转身就走,但脚步放的很慢,你嘻嘻笑着,蹦蹦跳跳地又追了上去。

 

把金陵街坊的美食搜刮一遍,已经是夜里三更天了。你拿着糖葫芦口齿不清地问他,这么晚不回去要是被掌门发现,会不会责罚你呀。

 

他脸色一瞬沉了下来,把与你间方才橙黄的灯火都浇得消弭开去,冷冷开口道:“师父他才没空管我。”

 

他少见有这凉霜一般的面色,你听得一愣,脚下步子也停了。他和那邱师兄的间隙各派都有耳闻,这会儿你左右不知该说些什么,想安慰又怕惹他更加不快,只得把嘴里的糖山楂囫囵吞了,匆忙开口道——

 

“你这是怎么了……你,你师父年纪大了没空管你,我来管,来来来让本少侠看看二师兄剑法可有精进!”

 

说罢你丢了糖葫芦抡剑就砍,蔡居诚反应不及,手里的胡麻饼掉了一地,他翻身腾上了街边酒楼的瓦顶,怒道,“你这女人怎么说打就打!”

 

你亦仿他模样跃身上了屋顶,手中剑光画影,笑道:“跑什么跑,你们武当什么毛病,怎一打架就和云梦家的小姑娘飙着往后躲!”

 

“这是我武当的内功打法!你以为全世界都像华山一样闭着眼睛往前冲啊死丫头!”

 

切磋玩闹,引得排排楼房又着了灯——“啊个不要命的小炮子!”

 

叫骂声传出来,他闻声一把收了剑,拉住你撒腿就跑。

 

 

4

 

清谈会散后你回了华山。

 

他与你的最后一份书信上言说想与你今夏一道去中原的木槿花林喝酒。

 

你还未出师,不得自行下山,从收到他书信这天起便收了玩闹,开始日日苦练功夫,好央求师父应允今夏放你下山,自己游历江湖。

 

课业紧张,修习外功招式非一日之功,你不敢怠慢,整整半年都未去武当送布匹,终日勤恳练习,盼着能早日下山。

 

这半年里飞鹰依旧准时携布离去,却每每空空而归,他像是单方面与你断了联系。

 

你担心不已地询问游历归来的同门师兄他的消息,偶尔有人曾与他有一面之缘,只告诉你武当二师兄并无异常,一切安好。

 

你不再追问,拎起剑便回了武场,把木桩砍了个稀巴烂。

 

……

待到龙渊边上的积雪新融时,师父放你下山了。

 

华山脚下的垂杨柳已经被烈日酿成了深翠色,你咪咪眼睛,是盛夏了啊。

 

马背上过耳的热风把人撩出了热汗,你故意略过了通往弟子厢房的羊肠道,在武当的太极正门前下马,生生硬硬的对传声弟子作揖道:“华山晚辈前来拜会武当掌门坐下二弟子,蔡居诚蔡师兄。”

 

那传声弟子皱着眉头,要笑不笑的上下打量着你:“我们这儿没有什么蔡师兄,败类蔡居诚倒是有,但早就被逐出师门了,与我武当可没有丁点儿关系,你这华山小徒莫不是皮痒了来找打的?”

 

“什么逐出师门?!”你大惊问道。

 

“赶紧滚!”

 

……

棕马驮着你离开武当,在林间寻到处茶馆,你恍恍惚惚的坐下。

 

“哎呦我的好客官!这鬼天气可要防暑,快来壶凉茶吧!”

 

小二一声招呼你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中衣后背早已湿了个通透,前额的头发也一缕一缕的黏在鬓边。你要了壶凉茶,抓住小二又给了锭碎银子,让他讲讲那武当山究竟出了什么变故。

 

小二得了银钱,一抖脖子间的白麻布,做足了说书人的态势,声情并茂地给你讲了出“不肖孽徒蔡居诚反水师门不成被逐,邱居新道长御风而立有望成为武当下任掌门人”的狗血戏码。

 

你木木听着,像是知晓了出路人故事。

 

那小二见你兴致缺缺,狭吊小目左右一转,朝你附耳道:“女侠若有时间,一定得去金陵玲珑坊看看,往日武当骄嗔傲气蔡道长,如今可是那青楼的头牌。”

 

你浑身一滞,口中饮入的凉茶这会儿像是变成了苦涩鸩毒,坠扯得你五脏生疼。那小二会错了意,还以为你是没piao过小倌的初来客,挤眉弄眼地狎笑道:“就是听说要价很高,态度还不咋好。”

 

……

你浑浑噩噩的离了茶馆,策马一天一夜,奔到了金陵。

 

一路风尘,到达那脂粉地方时你痴痴傻了眼,入门便有莺莺燕燕将你团团围住,书生样儿的小倌宽衣散冠,上来便揽肩欲抚你鬓角。

 

你吓傻了眼,一路轻功跳到了那梁妈妈面前,红着脸言明自己要见蔡居诚。

 

梁妈妈笑脸未变,只是不着声色的瞧了眼你藏尘带土的粗布衣服,扭着水桶般的腰身指了指身后:“头牌可不是谁都能见的,姑娘看看这拜帖榜单的各中礼品,累计价高者才能做我们居诚的入幕之宾呐。”

 

你扫了眼那写满奇珍异宝的献礼名单,冲那正嗤笑的梁妈妈木声道——

 

“等着。”

 

6

你从前在师门吃穿不愁,大手大脚惯了,如今下山后自食其力本就应接不暇。拎剑扛刀,有点闲钱休息便是买酒,以至于二八少女平时连胭脂都不擦。

 

你钓鱼跑商揭红榜,竟日奔波中原江上。数月去一次金陵,最初赚不得钱,只能紧巴巴地带去几盒青团,徒遭旁人嫌弃。后来交了几次财运,带过几条名贵锦鲤贿赂那老鸨,再后来你跑商押镖渐渐有了名气,宝石灵药开始不要钱似的砸在蔡居诚的牌子下。

 

当然,还有风雨无阻的绫罗缎,月月一匹,不少不多。

 

你的名字日日流连拜帖榜首,可蔡居诚不见你。

 

旁边的小倌聚成一团,摇着扇子骂那姓蔡的惺惺作态,收了钱还吊着别人不肯陪酒,呸,当婊/子还立牌坊!


一群小倌见你来了,围成一团扭着腰倒茶斟酒,还端过来几盘刚出锅的点心。

 

你早已不是当年初到金陵时蹦跳玩闹的小姑娘了。江湖中的惊涛将你洗刷成了副刚烈的暴躁样子。你颇不耐烦地扬开周遭小倌纠缠的剖橙素手,嘴里叼着截茅草,坐在花厅一隅自斟自饮。

 

酒是梁妈妈特意给你备下的烧刀子,味道不及华山的好。

 

听说师门里又来了新师妹,听说小丫头第一次去江南时也穿着件黄衫子,在桃花树下乐的打圈圈。

 

你流连青楼的业绩算得上是声名远播,同门的师兄总说你执念太过,当心被江湖尘缘浊了心性,最好去少林拜拜菩萨。你听得耳朵生茧,烦躁不已,便鲜少回华山了。

 

烧刀子太烈,不该在金陵这烂红窝窝里喝。

 

你头有些晕了,隐隐约约听见旁桌的醉汉张口开着荤段子,笑的浪荡又猥琐。

 

“——要我说,他们所谓名门正派不过如此。楼上那个蔡居诚,从前不是号称掌门坐下头号弟子吗,现在呢,怎么着,还不是出来卖给爷爷我。要我说,他蔡居诚的内丹修为,哈哈哈,估计还没有小倌儿的鸟大!他的修为啊,就是吹得!”

 

你闭眼侧头听着,也跟着他哈哈笑了起来。

 

你推开身边奔过来搀扶你的小倌,摇晃着站起来。左右活动过肩膀,啐了嘴边嚼着的稻草。

 

你满脸笑意地走到邻桌,一脚踹翻了那三四醉汉的桌椅。

 

一时间瓷瓦碎地,那桌人摔在地上疼得打滚。一时间舞女的尖叫声,醉汉的呼痛声乱作一团,吵得你头痛欲裂。

 

“——都他妈给老娘闭嘴!”

 

你高呵一声,抬掌就碎了花厅正中的琉璃屏风。

 

玲珑坊的武行老鸨知你出手阔绰不好招惹,也见那几个醉汉面相发生不是熟客,便也由着你教训,心道不出人命便好。

 

如此这般,一时间花厅里鸦雀无声,竟无一人敢上前来。

 

你踢开脚边的碎瓦片,把方才爬起来的醉汉再次踹翻在地,问道:“你刚刚,说蔡居诚什么?”

 

那男子倒是个硬骨头,开口便骂道,“老子说他江湖败类!修为作假!活该只能出来卖/屁股!怎的,那句不对?!”

 

“他恶言恶行落了个被逐出师门的报应,但既然敢做就不惧人褒贬。可老娘我就偏偏容不得如你这般落井下石的无名鼠辈,莫不是以为啐一口落难虎就能坐地成王了?我瞧你这下盘不稳的虚浮功夫,比这那武当不肖的二师兄倒也差不太多,不过隔着八辈子的修为罢了。”

 

那男子虚晃几下,堪堪躲过你两三招式,边跑边骂道:“哼,你也就是投过几番拜帖的江湖piao/客,身为华山却替武当出头!你和蔡居诚,一丘之貉!”

 

“无耻宵小!我华山弟子讲的是自在,修的是霸道,姑奶奶今天就要教教你如何做人!”

 

你掠剑而上,剑风过出狼藉一片,宾客四散惊逃。你心中两年间的郁结气闷接着酒劲儿一股脑泼了出来,与凛凛剑气撕扯一团。

 

什么正道邪门,什么英雄败类,到底有甚所谓?管你多少难言情衷,怨愤委屈,百年过后不过扬扬一抔黄土灰,心魄离魂成了说书先生的闲谈话本。这落落江湖无垠,管他是云是泥,遵从本心,不过自在逍遥罢了。

 

打到最后你酒醉力竭没了意识,只记得像是毁了半个花厅,被武行扛到了厢房里。

 

7

 

你睡得朦朦胧,睁眼便看见他。

 

这人还是穿着黑衣金冠,不过卸了琴剑,细细打量再看,人像是有些瘦了。

 

他被你盯的发毛,不甚自然的递过碗醒酒汤来道:“梁妈妈怕你不结账跑了。”

 

你就着他的手喝了汤,冷冷睨了眼,开口问道:“你看着挺眼熟的,我见得小倌儿太多,一时半会想不起来,你叫什么来着,怜花还是翠浓?”

 

不错的开场白,他少见的被你噎了一下,气的梗着脖子直直道:“我是下一任武当掌门蔡居诚,你给我记住了!”

 

“哦,记住了,敢问未来的武当掌门,欠了一屁股债的感觉如何?”你缩回被窝里,敲打着脖子懒声问道。

 

“不劳你费心,我自己的债自己还。你醒了就赶紧回去,天色不早,不送。”他上来掀了你的被子,伸手拉你起来,“你到底走不走?你这丫头可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你单手擒住了他的胳膊,一个翻挽便轻松把他压在了床上。

 

软筋散,果然。

 

你心下一酸,但大半年里这人故意的避而不见又让你怒火攻心,你干脆一把将他的双手按在床头,朗声呛道——

 

“我今儿就不走了,你还能怎么着,钱我都花了,还不让我高兴?这就是点香阁的待客之道?梁妈妈!我要和你唠嗑!”

 

他脸色一变,语气肉耳可闻的软下三分,温顺道:“梁,梁妈妈事务繁杂,我们还是不要给她添麻烦了。”

 

“次次不允见我,还以为你有多决绝傲气。”

 

你两三下扯了他前襟的领口,连拉带拽得除了那碍事的布料,上手流连一把他起伏有度的胸腹。

 

“你,你别欺人太甚!”

 

他吃瘪样儿逗得你想笑,你憋了半天,终于绷著脸开口道:“这小一年本姑娘可花了不少银子,今天你好好伺候,我就跟你把这账两清了。”

 

他内力被封反抗不能,本来皱着眉头一脸要掐死你的熊样,一听这句,神色竟像只破了洞的气球,迅速黯淡下来。

 

“不清。”蔡居诚眯眼沉声道,“我下月就能还清债务了,但你欠我的绫罗缎,连本带利,还得还半年。”

 

“你,你说什么?”

 

“我说,你休想和我两清,欠我的绫罗缎一匹都不能少!”

 

你气极反笑,忽然就被这一句散了一年来的焦心奔忙,想好好摸摸这人口不对心的面皮。

 

“蔡居诚啊。”你唤道,“若是按照古人讲究的命缺名显,我倒觉得你师父取的这名可谓绝妙。你这人啊,命里缺诚。相比起你来,本姑娘别的没有,最多的就是通天的坦荡。”

 

他听后像是被人点了穴道,一动不动,脸色白的瘆人,他目光泛空道,“没想到你也是来羞辱我的。”

 

“哦,我以为羞辱武当催债狗是我华山门派的初始技能。啧,你这人怎么总是打岔,我刚刚说的话你这榆木脑袋听明白没有?”

 

你趴下身子,轻佻地吻了下他的耳廓,低声说道——

 

“蔡居诚,我觉得,你命里缺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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